裴将军你掉马了(主角裴蕙秋郑丘):作者文笔精湛,故事情节丰富,人物性格饱满,是一部难得的好书,值得推荐。喜欢全本资源的朋友,欢迎阅读裴将军你掉马了全文。 几番折腾后,裴棠秋回到将军府已是后半夜了,他倒在床上一觉睡死过去。天刚蒙蒙亮时醒来一次,心道今日休沐,军营里也无大事,不如睡上一天,于是便埋进枕头里继续睡。正午已过,将军府里已经用完午饭,却没人敢来西院
几番折腾后,裴棠秋回到将军府已是后半夜了,他倒在床上一觉睡死过去。天刚蒙蒙亮时醒来一次,心道今日休沐,军营里也无大事,不如睡上一天,于是便埋进枕头里继续睡。
正午已过,将军府里已经用完午饭,却没人敢来西院叫他起床,只要夫人那边没发话,就没人管得了这位大爷。
裴棠秋居住的院子位于将军府内院西侧,院子很大又空,除了在外围扫洒的仆妇,里面没有一个服侍的下人,平日里只有千宴一人出入,除此之外便是夫人会来看望他,这位大爷在府中众人眼里便是十足孤僻,不许人靠近,不许人搭话,但如果被哪位不长眼的下人冲撞到了,他却不发作,只是淡淡地扫人家一眼,不怒自威。将军府里也有看着他长大的老人,都说大公子从前不是这样的,大概是三年前的那场变故,让他转了性子。
眼下正值盛夏,院外蝉鸣声如排山倒海之势,裴棠秋蒙着被子睡得并不安稳,直到他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廊下传来,他将被子一把甩开,蹬腿踩在床榻上坐了起来。
他本是和衣而卧,除了眼底的阴影和凌乱的发髻让人才知道他刚睡醒,走到房门前拉开门,被刺眼的阳光照的眯了眼,抱手看着正好走到门前的千宴。
千宴低头见礼,道:“将军,张师爷和欧阳大夫都替那人治了伤上了药,除了左腿伤的严重些还需要休养几月,其他没有大碍了。”
裴棠秋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到千宴说完才记起昨晚自己从卫碧空手里抢来一个身手了得的飞贼,他点头道:“做得好,且让他先养着,往后我打算将他收入裴家军,此人轻功了得,我觉得裴家军里目前还找不出他的对手。”
千宴点头应下,又想到方才进府前的一幕,一时有些为难的模样,被裴棠秋瞥了一眼后,他才犹豫道:“禀将军,素府的二小姐此刻正在将军府中。”
“?”裴棠秋一愣,心道今日不是素菁亚的及笄礼吗,这会儿素府中正是宾客盈门之际,她堂堂一个正主怎么跑我这儿来了?来找我吗?找我干嘛?裴棠秋越想越觉得牙疼,于是抬脚就向外走,说:“走走走,这儿呆不了了,她马上就要找来。”
千宴汗颜,看着他兔子似得窜,忍不住道:“将军,素小姐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您何必……”
“她不是豺狼,甚似虎豹,”裴棠秋胡乱说着,胡乱想着自己该去哪躲,忽而灵光一现,转头问他:“咱们去看那飞贼,你将他安顿在哪儿了?”
千宴忙说:“昨夜送至张师爷家,此刻还在那里。”
裴棠秋点头称好,寻至将军府侧门,他随手撸了一把乱糟糟的额前碎发,露出一颗光洁饱满的额头,撩起衣摆跨出了门。
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便是此刻,裴棠秋顶着烈日走到离将军府不远的张师爷居处,他从来就没有敲门的习惯,一掌推开虚掩着的梨花木门,将此刻里面的三人都吓一跳。
这不大不小的四方院子布置的十足雅致,小桥流水,飞檐古松,金色日光洒在没有遮掩的石子路上,人踩在上面都感受得到烫意。裴棠秋刚走到廊下阴影里,一个拿着一把羽扇的清瘦中年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见到他就冷哼道:“说了多少遍了,进别人家要敲门,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裴棠秋见到张师爷向来没什么好话,没好气道:“外面热得要死,谁愿意晒死谁就去傻不拉叽地敲门算了!”
张师爷被他气得两边胡子一抖,正要发作,身后走来一个衣着白袍的仙风道骨般的老头,这人两眼一眯,笑嘻嘻道:“小棠秋来了。快进来,我刚买了冰西瓜。”
这人便是当今名医,赛华佗欧阳逸先生了。裴棠秋的脸色缓了缓,叉着腰走到二人跟前问:“那小子如何了?”见欧阳逸端着西瓜盘过来了,他摆了摆手,“我还没吃饭呢,吃这东西准窜稀。”
屋外几人顿时无语片刻,包括屋内刚醒过来不久的男子,他正盯着自己被五花大绑的左腿打量,忽听见外面裴棠秋引起的一阵动静,微微皱眉。这时正好裴棠秋走了进来,将他这副模样扫了一眼,千宴给他递了一张凳子,他一屁股坐下后说:“瞧你也是个聪明人,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为什么,爷爷我也不想问,爷只想问你,等你好了给爷办事,如何?”
只要裴棠秋张嘴说话,张师爷的胡子就没停止抽抽过,他拿着扇子呼呼直扇。
见人家不吭声,裴棠秋转头问欧阳逸:“喂,欧阳先生,你堂堂一代名医,不会把人给药哑巴了吧?”
“胡说!”欧阳逸闻言一惊,还真担心自己把人给医哑巴了,急忙跑过去将床上的男子上下检查一番。
裴棠秋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色彩,这时床上的人沉声道:“我没事。”
欧阳逸松了一口气,回头瞪了一眼裴棠秋,说:“小棠秋,我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早被你气跑了。”
裴棠秋冲他哈哈一笑,斜眼看了一下一直站在墙角吹胡子瞪眼的张师爷,说:“那我还得谢谢你们了?”
闻言,欧阳逸摇了摇头便走出去了,张师爷很奇怪的没有出言教训他,只是拂袖跟着欧阳逸出去了。
收回眼,裴棠秋起身走到床边,金色日光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朦胧不清,只觉此人纤细高挑,皮肤洁白如玉,一双上挑的眼睛似笑非笑,明眸皓齿,不男不女……
不男不女,这便是郑丘对裴棠秋的第一印象了。
“昨晚你说你叫……”他抬眼想了想,模样轻佻,“郑丘?对,是叫郑丘,我方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郑丘垂下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
裴棠秋这人耐性极好,见他又不说话,便抱着手杵他面前不走了,也不言语。
郑丘败下阵来,抬眼看着他,说:“裴将军救我一命,我不甚感激,日后必定有求必应,但是裴家军内人才济济,我没有任何本事有资格进裴家军,还望将军三思。”
裴棠秋的眼光闪了闪,说:“我救你便是想让你为我做事,不然就白救了。”
“……”郑丘被他一句话噎住了,半晌后说:“将军为何会看上我?”
裴棠秋笑了一下,郑丘忽觉他这笑容奇怪,又见他上下打量自己,说:“我自然是看上你的这身轻功了,但我觉得你不止是轻功厉害,昨夜见你受如此重伤还能运气飞檐走壁,我就在猜想你这内功必定来自少林。”
闻言郑丘冷冽的眉眼收敛了起来,他并不回应裴棠秋说的话。
嘴挺严实,裴棠秋心道。
就在这时,屋外又响起一阵吵闹声,千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将军!素小姐来了……”
话音未落,郑丘就看见裴棠秋脸色大变,又是惊讶又是尴尬,在房内左顾右盼想找地方躲,若不是郑丘受伤躺在床上,他都要把人掀下来自己藏进被子里了。可是没时间等他下狠手,一个绿衫女子已经推开千宴的阻拦闯了进来。
这女子一走进这间昏暗的药香四溢的屋子,屋子瞬间就变得亮堂起来,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宋城人,乃至整个北夏子民大概都听说过“北夏第一美人素菁亚”的大名。就连一向视女人为无物的千宴每次遇到她都不敢看一眼,更别说方才被她柔柔地推了一把,千宴堂堂一个裴家军五大统领之一,直接愣在了原地,裴棠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就被这个大美人挡住目光,一阵兰花香袭来,裴棠秋嘿嘿一笑,说:“哎呀,是菁亚啊,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对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素菁亚一双美目含泪,恨恨地瞪着裴棠秋,往日柔美的嗓音颤声道:“我不找到这儿来,棠秋大哥你便会躲我一辈子吗?三年前你离开时对我说过,回来就会娶我过门,后来伯父和蕙秋妹妹出了事,我一心一意等着你,一等就是三年,如今你出了孝期,却对我哥哥说出那般话……”说到这,她应该又想到了裴棠秋对素修钰说的那句“对女人已经提不起什么兴趣”的话来,忽然咬牙忍住眼泪,笑道:“你既然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为何我却听伯母说你昨夜宿在醉月楼?难道你就只对妓,女提得起兴趣吗?”
裴棠秋闻言眉头一皱,汗颜道:“哎哎哎,菁亚你这话就……言重了,言重了……”
“言重?我说的不对吗?”素菁亚忽然看见一个坐在床上正看着他们的俊朗男子,郑丘受伤的腿被被子盖住了,此时他脸色苍白,衣襟微敞,锁骨胸膛一览无遗,又见裴棠秋同样衣衫不整,发型凌乱,一时之间气得跺脚,指着一头雾水的裴棠秋喊道:“原来你……你果真……我恶心你!我恶心死你了!”说完泪流满面地跑走了,碰上两个凑在窗前看戏的老头,更是狠狠地剐了他们一眼,然后急急离开。
欧阳逸诧异地指着自己问张师爷:“小美人气归气,瞪我干什么?”
张师爷一个劲儿叹气,摸着胡须念叨着:“孽缘,孽缘啊……真是造化弄人。”
屋内还是一头雾水的裴棠秋左看右看,还是忍不住问郑丘:“你方才听她讲了这半天,最后她到底为何骂我?”
郑丘抬起那双冷淡的眼眸,说:“她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吧。”这都看不出来,他甚至怀疑裴棠秋是故意问他的。
可是众人不知道的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裴棠秋还真没往断袖这方面去想。听到郑丘的解释,他才恍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沉默了半天,最后喃喃道:“也好,这样也好。”他又扭头看郑丘,苦笑道:“可能她还认我水旱通吃呢。”
郑丘将他神情打量一会儿,没说什么。
这个小插曲就这么不轻不重地过去了,裴棠秋叫了千宴进来,说:“千宴,将他带到裴家军教场,你与他同吃同住,带他熟悉环境,等他能好好走路了再带来见我,记住了,”他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郑丘,幽幽道:“别让他跑了。”
千宴应下,裴棠秋便走出了屋子,碰到张师爷时他莫名其妙地笑道:“这下可好?”
张师爷的脸色有些难看,瓮声瓮气道:“于你确实是个好事。”
裴棠秋嗤笑一声便走出院子,欧阳逸这时朗声道:“小棠秋,宋城我是呆够了,过几日我就走咯!”
裴棠秋头也不回,人已经走出老远,淡淡的声音传来:“随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