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自从陆沉渊的祖父逝世,宁国公府就在走下坡路,这几年是靠连中三元的陆沉渊,方能勉强维持京圈地位。作为全府的希望——陆沉渊一死,宁国公夫妇身体衰竭,族中又接连出乱,私库没两年就耗光了。衰败之快,难以想象。 姜意凝懒得维持笑容,“妹妹为何如此笃定?”姜妙仪一噎,一脸高深莫测,“我自有法子知晓,我甚至知道,我夫君将来会有大造化。”大造化?陆彻从纨绔庶子到后来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又继承了宁国公爵位,的确是大造化。
姜意凝懒得维持笑容,“妹妹为何如此笃定?”
姜妙仪一噎,一脸高深莫测,“我自有法子知晓,我甚至知道,我夫君将来会有大造化。”
大造化?
陆彻从纨绔庶子到后来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又继承了宁国公爵位,的确是大造化。
姜意凝承认陆彻武功不错,领兵打仗还算有些脑子,可若没有她在背后砸钱砸关系,他根本没办法在十年内做到大将军的位置。
要知道,自从陆沉渊的祖父逝世,宁国公府就在走下坡路,这几年是靠连中三元的陆沉渊,方能勉强维持京圈地位。
作为全府的希望——陆沉渊一死,宁国公夫妇身体衰竭,族中又接连出乱,私库没两年就耗光了。
衰败之快,难以想象。
另一头,陆彻要做武官,奈何宁国公府隶属于文人派,与武将很少来往,若想让陆彻有出头之日,上下打点都需要很多钱。
而恰好,姜意凝私下经营的产业进项不错,能填补窟窿。
否则陆彻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纨绔,前期被放在步兵营里,怎么从战场上活下来?
他不懂怎么和同僚斡旋,更不懂讨好上司。
但凡他冲动一次,就得她在后面摆平一次。
姜意凝在背后操碎了心,才换来陆彻的成长、虞氏的信赖,结果在姜妙仪眼里,却只能看见光鲜亮丽的一面?
“大造化?”姜意凝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眼中仿佛透着疑惑。
这“一无所知”的模样,让姜妙仪愈发得意。
“是啊,”姜妙仪对未来满是憧憬,“只是更具体的,我不能说了,天机不可泄露。”
姜意凝失笑,“既然不能说,妹妹为何还同我说?”
闻言,姜妙仪眼中的精光更甚,郑重其事道:“姐姐生了副商人头脑,若是能帮我经营生意,将来我定不会亏待姐姐的,即便姐姐被世子厌弃,我也不会弃姐姐于不顾。”
什么玩意?
算盘珠子都蹦到姜意凝脸上了!
前世日进斗金的生意,被姜妙仪眼红去效仿,也很正常。
可她竟不要脸地要求姜意凝替她经营赚钱?
这世上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呀!
姜意凝倒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理由,“你为何不自己去做?”
姜妙仪挽着姜意凝的手,语气为难,带着掩不住的鄙夷:
“自古商人位卑,哪有世家千金、夫人亲自出面做生意的?”
“可姐姐不同啊,”姜妙仪顿了顿又道,“姐姐的母亲本就出身商贾,你身上留着商人血液,做这些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这高高在上的言语,让姜意凝实在无法忍耐。
母亲出身商贾又如何,姜意凝从未看不起商人,也没有看不起自己,更轮不到姜妙仪来贬低。
“妙仪,”姜意凝眉峰微垂,没了平日的温婉,透着世家明珠的清冷威严——
“不论商贾还是官宦,都是自食其力,相比之下,那些站着就想乞讨的人,更值得被人唾弃吧?”
姜妙仪脸色骤变,声量拔高,“你说我乞讨?”
姜意凝沉默,余光瞥见不远处陆彻的身影,语气淡然,“未出阁时,我称你声妹妹,是看在我爹的颜面上,爹对你视如己出,可你好像自己都忘了,你的生父是谁。”
“不论我娘出身巨富还是小贩,她都是我爹原配正妻,今日你试图与我论尊卑,是件很可笑的事。”
一语毕,姜妙仪的小脸惨白,她紧抿着唇瓣,颤抖着肩膀的样子,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
姜妙仪的生父,是一个八品小吏,姓周。
所以姜妙仪本姓周,后来随母二嫁进了承安伯爵府,迫不及待地改姓为姜,巴不得自己才是伯府亲生的女儿。
此时,自觉被羞辱的姜妙仪满眼不甘。
这一世换了亲,她已是未来的国公夫人,今天她本想给姜意凝一个效力的机会,却不想姜意凝还端着架子!
“姐姐,你将来会明白,今天错过了什么!”
姜妙仪的前世记忆里,陆沉渊到死都没碰过自己,这必然是他自己不行,否则还有什么理由?
姜意凝,这一世,你就该守完活寡守死寡!
想到这,姜妙仪心情好了许多,“罢了,我说这些,姐姐也听不懂,但我可以告诉你,世子是不会有子嗣的。”
下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你胡言乱语什么?!”
好巧不巧的,让陆彻听到了最后一句。
姜意凝冷眼看着姜妙仪惊慌失措地转身,急切地想同陆彻解释,却无从说起的模样。
虽说陆彻是个纨绔,但在家中他还是挺敬重嫡母和长兄的,不仅从未有过取代之心,甚至很规矩。
哪怕前世换了亲,陆彻面对心爱的大嫂,也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姜妙仪眼见着早晨还对自己柔情万分的丈夫,瞬息间就变了个人一般,吓得无措极了,“二郎……你别这样看我,我好害怕。”
姜妙仪别的头脑不行,但撒起娇来让男人头脑发昏的本事还是不错。
果然,陆彻见状也不忍多斥责,转头便将心爱的妻子护在身后,
而后朝姜意凝歉疚地颔首,“请嫂嫂原谅,妙妙口无遮拦,我回去定会好好管教,还请嫂嫂莫要告诉兄长。”
姜意凝虽矮一头,可这长嫂气势不容小觑。
她冷脸看着前世丈夫低头敬重的样子,心里爽的不行,“二弟,我看你也不像是会管教人的样子。”
“诅咒子嗣、不敬长嫂可都不是小事,但谁让妙仪是我异父异母的妹妹呢,这样吧,回去罚抄道德经一百遍,应该能清静清静了!”
陆彻本想说一百遍是不是太多了,得抄到猴年马月,结果听身后的妻子又要大言不惭,他扯了把妻子,连忙答应下。
姜妙仪被陆彻拉走时,不甘心得很!
明知今后姜意凝会成为弃妇,会是她的手下败将,可此时此刻,却无人能真正懂她、信她。
但总有一天,她会证明,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头,姜意凝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忍不住轻笑。
“呵。”
一个神经病。
另一个,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话说回来,从前也没人说,当长嫂这么爽呀!
“夫人在想什么?”
陆沉渊低沉的声音逐渐靠近。
姜意凝没有转头,非常诚实地道:“我在想,嫁给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