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辛玥很想问,哪来这么多公务?不就是不想和她洞房吗!尽管被拒绝,薛辛玥却不能就此放弃,“那我就在书房陪你。”烈女怕郎缠,反之亦是。 只见陆如渊起身,放下酒壶,走到案牍前,一本正经地坐下,“我还有公务,今夜歇在书房。”得。他说要和公务呆在一起。薛辛玥很想问,哪来这么多公务?不就是不想和她洞房吗!尽管被拒绝,薛辛玥却不能就此放弃,“那我
只见陆如渊起身,放下酒壶,走到案牍前,一本正经地坐下,“我还有公务,今夜歇在书房。”
得。
他说要和公务呆在一起。
薛辛玥很想问,哪来这么多公务?不就是不想和她洞房吗!
尽管被拒绝,薛辛玥却不能就此放弃,“那我就在书房陪你。”
烈女怕郎缠,反之亦是。
哼,她就不信,要个孩子能有多难!
说着,她和衣躺在了硬榻上,闭上眼,一副要睡在这里的样子。
半晌没听见陆如渊的动静,他竟然没赶她走,这让她有点意外。
她好奇地悄悄睁开眼,碰巧陆如渊也从书案前抬头。
四目相对。
偷看被抓包,薛辛玥窘迫地从一旁抓过被子,盖在身上,“有点冷。”
陆如渊的视线内敛锋芒,却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让薛辛玥有种没穿衣服的焦躁。
她将被子遮过脑袋,使自己蒙在黑暗中。
明明前世是能叱咤后宅的当家主母,不知为何在陆如渊面前,气势从头到脚都被压制住了。
书房中时不时响起翻书页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会催眠似的,很轻,却莫名让人安心。
夜半。
书房内的烛光依旧明亮,陆如渊抬头,见硬榻上的那团东西许久没动。
他放下手中的道德经,起身,迈着无声的步子,走到硬榻边。
“薛辛玥。”
陆如渊平静地喊她名字,见被子里没动静,才伸手将被子缓缓掀开,露出她的脑袋。
少女肤色白皙,五官精致,甜美干净,酣睡时会抿着唇角,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事。
陆如渊眸光微垂,不自觉地屏着呼吸,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妻子。
看见她身边落下一只银色的蝴蝶耳坠。
下一瞬,耳坠便落在他手指间。
*
梦中的薛辛玥并不知发生何事,只隐约觉得呼吸顺畅了。
她正在看两个儿媳吵架,思考着要秉公处理还是拉偏架。
突然间梦醒了,茫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昨天重生了。
“醒了?”陆如渊早已换了身衣裳,从门外走进,“该去给父亲母亲敬茶了。”
薛辛玥也不问他是从哪儿回来的,因为一听要给婆婆敬茶,那久违的被支配感又回来了。
翻身做婆婆很久了,但现在她又成新妇了。
陆如渊的母亲是宁国公夫人虞氏,掌管着国公府的管家大权,出身名门,为人强势。
虞氏一直看不上没落伯府出身的薛辛玥,前世薛辛玥出嫁前就觉得这个婆婆难取悦,结果薛妙仪搞了换亲这一出,虞氏厌恶极了薛妙仪,那火力也对准了薛妙仪。
什么理由都可以成为惩戒的借口,薛辛玥也是经常被殃及的池鱼。
见识过虞氏的手腕,这回没换亲,那虞氏的火力肯定落在薛辛玥身上。
而且从前世陆如渊的态度来看,指望他缓解婆媳矛盾是不可能的,他从来就没管过薛妙仪一次。
薛辛玥可不敢去迟,她利落地从榻上起身,“快走快走。”
虞氏住的是离前院最近的荣和堂。
还未进院中,几个小丫鬟在廊边的八卦声便传了出来:
“听说了吗,昨夜世子歇在书房了,少夫人新婚之夜就被抛下,她腆着脸跑到书房过夜的。”
“都是承安伯府的姑娘,可二少夫人待遇就全然不同,昨夜福华园一夜叫了三次水呢!”
“世子那边,竟然一次都没有。”
几个小丫鬟乱聊越起劲,哪里能发现身后有人。
薛辛玥暗叹主母院里的丫鬟知道的就是多,扭头瞧瞧陆如渊那张沉下的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昨夜可是他自己不主动的啊。
况且,那陆彻将来是武将,体力的确也是不好比。
薛辛玥正想着,身侧响起男人冰冷的声音——
“我竟不知,夫人歇在何处,也要遭你们议论。”
此言一出,丫鬟们吓得面色惨白,当即跪下,“世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连薛辛玥都诧异了,没想到陆如渊生气的点,竟是不是因为叫水的次数。
而是,因为她。
陆如渊眉头紧锁,并未因丫鬟们的请罪而消气,“罚俸半年,自去领罚。”
丫鬟忙不迭应下,逃也似的跑走。
待踏进荣和堂院内,薛辛玥便注意到了正屋外那抹烟白色的身影。
是薛妙仪,她梳着妇人髻,穿着白色曲裾长裙,红润的面庞透着初经人事的妩媚,高昂着头像是扬眉吐气了一般。
看来,这一次并没有被虞氏为难。
那边,薛妙仪也瞧见了薛辛玥,和陆如渊沉着的脸,见两人丝毫没有新婚夫妇的亲昵,悬了一夜的心便放下了。
想到上辈子自己所遭受的冷淡,这回都会落到薛辛玥身上,薛妙仪抑制不住上扬嘴角,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姐姐。”
薛妙仪柔柔喊了一声,率先走向薛辛玥。
前世薛辛玥与薛妙仪是因换亲一事才闹掰,眼下没了换亲这事,自然还是维持表面关系的“好姐妹”。
薛妙仪自然地挽上薛辛玥的手臂,明知故问,“姐姐脸色憔悴,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薛辛玥心中厌恶,面上笑着拂开她的手,而后亲昵地挽上陆如渊,“妙仪倒是精神好,只是不知二弟去哪儿了?”
薛辛玥觉得,不论夫妻关系如何,在外头陆如渊总不可能甩开她的。
陆如渊的确没有抽开手,任由薛辛玥挽着。
“方才敬完茶,夫君便出门了。”薛妙仪留在这,不过是想看看待会薛辛玥被虞氏刁难的惨样。
此时将面前两人的触碰尽收眼底,原本以为陆如渊会抽开手,就像前世推开自己那样,却不曾想,陆如渊迟迟没有动作,竟就这般任由薛辛玥挽着。
发现这一点,薛妙仪面上的假笑都僵硬了。
但转念想到府中传言,昨夜世子院中都没叫水,两人根本没有圆房!
而现在这样,也定是装的!
哪里像自己,甫一重生,就可以拿捏住陆彻的心了!如此想想,薛妙仪心情便又舒爽了。
反正高门大户都是要验贞洁帕的,薛辛玥的贞洁帕上没有落红,定会被耻笑!
就像上辈子的自己一样,而这一次,该轮到薛辛玥了。
什么伯府嫡女,最后还不就是个被耻笑的弃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