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折磨我的家人,一边又全城搜索我的消息。 曾经一同并肩作战的那些同事也终于听说了这件事情,找上门来。 深夜的住宅门口,我的领导一脸沉默,手里还捧着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做完这一切后她哪都没去,而是驱车径直去了海边。 夜晚的海风呼啸着。 她就那样看似平静地望着那一片海。 可我太熟悉沈晚宁了,仅仅是一个表情就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并不快乐。 亦或者说,在报
做完这一切后她哪都没去,而是驱车径直去了海边。
夜晚的海风呼啸着。
她就那样看似平静地望着那一片海。
可我太熟悉沈晚宁了,仅仅是一个表情就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并不快乐。
亦或者说,在报复我身边人这件事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快感。
反而引起她的是浓浓的失落感。
沈晚宁拿起树枝在海滩上画下一个又一个奇怪的符号。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密语,意思是——
此生唯一挚爱。
因为从前工作特殊的原因,时常会被人监控,沈晚宁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所以我便设置了这个密语,诉说着对她的爱。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把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沈晚宁一遍又一遍描着密语,在我凑近时才发现,她的双眼早已哭得通红。
可即便是这样,沈晚宁嘴里依旧骂得很难听:
“杨千帆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还不出现?当初离开的那么果断,难道是已经想好了此生不再相见?”
“我真的恨透你了,我恨不得你直接去死,这样…我的心里是不是就不会再想起你了?”
看着她边哭边吼的样子,我着实有些心疼。
我想安慰她,手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如她所愿,我已经死了,她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开心。
只是她现在不知道罢了。
沈晚宁在海边待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接到一个电话,说人找到了。
便匆匆离开。
我心一惊,难道他们找到了我的下落?
可沈晚宁行驶的路线却截然相反,直到她在一所小学门口停下来。
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我们女儿读书的地方。
因为女儿是寄宿制,所以我从来没往她身上想过,而今天刚好是周五。
海边距离学校很远,等沈晚宁走到时,学校早已人群散尽。
玲玲一个幼小的身体,就那样被几个高大的人围住,脸色苍白。
我们还没有离婚时,女儿刚好三岁,正是黏人的年纪。
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妈妈了。
温柔又体贴。
即便是这么多年没见了,她在看到沈晚宁的那一刻,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
“妈妈?”
一声不确定的试探,见对方没有否决,玲玲那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真的是你,妈妈…玲玲好想你,妈妈你中午来接玲玲了…”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沈晚宁就一脚狠狠地踹在了玲玲的肚子上:
“闭嘴!你这个身上流淌着杨千帆那个畜生血的贱种,也配叫我妈妈?”
杨玲本来身体就弱,被那样踹了一脚后,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她不明白,明明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眼睛的妈妈会这样对自己?
痛,真的好痛。
杨玲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痛。
可是她不敢哭,尤其是对上沈晚宁的眼睛后,更是吓得一动不动。
她还对眼前的人抱有一丝希望,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妈妈…我是玲玲啊?为什么…我难道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吗?”
这句话却刺激到了沈晚宁,她抬脚狠狠地踩在杨玲的手上,听着她的惨叫声无动于衷:
“要怪只能怪你有一个没种的爹,你是我女儿又怎样?跟在他那种白眼狼身边长大,会是什么好东西?”
沈晚宁说完这一切,连一个眼神都不再给杨玲,挥挥手,一群人便蜂拥而上。
“当初你爸可是亲手毁了我十根手指,就连现在都还有后遗症。”
“我听说你喜欢弹钢琴?不如把你那一双手赔给我吧?你爸肯定不会介意的,毕竟这是他欠我的。”
说完,那些人就像是得到了暗示一样,生生撇断了杨玲的十根手指。
杨玲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磨?没一会儿便在痛哭中晕了过去。
我跪在地上,抱着脑袋崩溃大哭。
都说虎毒不食子。
我也从来都没想过,沈晚宁会恶毒到这种地步,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能下得去手。
可更多的是,我恨我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所有人都不会遭此无妄之灾!
杨玲晕厥过去后,沈晚宁只是淡定地站在原地抽了一支烟,才安排人把杨玲送往医院。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死了就不好玩了。
只有活生生的痛苦,才能让人铭记在心。
可沈晚宁把我的亲人都报复了个遍,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我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
沈晚宁气得更是把家里砸得一团糟:
“杨千帆这个白眼狼凭什么这么沉得住气?他爸妈和女儿都那样了,还不出现。这是在逼我下毒手吗?”
一旁的林笑笑纠结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晚宁,其实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当初杨千帆突然大变性格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
“你和他可是从校服一路走到婚纱的啊!他对你可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如果这是装出来的,什么人可以装这么久?他又为什么要装?”
“最重要的一点,杨千帆跟你离婚后,我还特意去查了他,根本就没有再婚的消息。我感觉,当初的那个女人,像是故意来骗你的。”
……
一番话下来,沈晚宁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她在国外有了权势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彻查杨千帆。
奇怪的是,什么也查不到,就连杨千帆父母的消息也没有。
她清楚的知道,林笑笑说的那些可能是真的,却还是嘴硬道:
“说不定他就是那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呢?连父母和女儿都尚可如此,我又算得了什么?”
我在一旁痛苦否认。
没有人比我更迫切,那些我爱的人都能够平安活下去。
可我已经死了。
剩下的只有一丝什么也做不了的灵魂。
有些事情,沈晚宁也知道,她只是说服不了自己罢了。
那天过后,我的一系列反常举动,让沈晚宁沉不住气了。
她一边折磨我的家人,一边又全城搜索我的消息。
曾经一同并肩作战的那些同事也终于听说了这件事情,找上门来。
深夜的住宅门口,我的领导一脸沉默,手里还捧着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我们很抱歉现在才来说这件事情,杨千帆同志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五年前他在做卧底警察的时候被毒贩发现,等我们赶到时早已被分尸。”
“他生前最后的愿望就是把眼角膜捐献给了你。”
“这是他留给你的东西,我们一直代为保管,现在终于可以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