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摇摇头,放下我的手指,眼底是明显的松气,认真说出分析结果,“死者是两名年轻女性,面部不清,生前遭遇恶性暴力,身上有二十几处刀伤,多处烫伤,四肢和肋骨全断,指纹被人为销毁,是专业罪犯……” 口气戏谑,“不愧是声名在外的大法医,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也想沾沾这艳福。”我用唯一完好的脚踹了他的要害,换来惨无人道的虐打。奄奄一息的闺蜜奋起救我,用头撞开了绑匪,把手机推到我手边,却被铁锹砸
口气戏谑,“不愧是声名在外的大法医,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也想沾沾这艳福。”
我用唯一完好的脚踹了他的要害,换来惨无人道的虐打。
奄奄一息的闺蜜奋起救我,用头撞开了绑匪,把手机推到我手边,却被铁锹砸中了脑袋。
一下又一下。
我眼前血雾一片,流着泪争分夺秒,强忍断指的锥心痛苦,拨出唯一紧急联络人。
沈川的电话接通,放出的却是赵清月撒娇的嗔笑,“川哥哥,快帮我后背拉链拉一下,人家够不到啦。”
生死当前,我只想活下去,“救……”
“先是发信息辱骂清月,再是发烧,这次是什么?救命吗?”低沉的声音流露出浓浓的不耐,“我很累,你还要继续作的话,等死了再通知我吧,我亲自给你解剖。”
沈浩也插了一句,“我知道我老婆在你身边,你告诉她,我耐心有限,再一天天发神经针对清月就离婚,爱过过,不过拉倒。”
话到最后,是赵清月和他们嬉笑玩闹的声音。
手机里传出被挂断的嘟嘟声,我木然地对上闺蜜死寂的最后一眼,绝望过后,我们解脱般地相视一笑,任由绑匪棍棒加身,再也没有挣扎。
“川哥,有什么问题吗?”助理的声音拉回沈川的思绪。
“没事。”他摇摇头,放下我的手指,眼底是明显的松气,认真说出分析结果,“死者是两名年轻女性,面部不清,生前遭遇恶性暴力,身上有二十几处刀伤,多处烫伤,四肢和肋骨全断,指纹被人为销毁,是专业罪犯……”
每多说一个字,周围的人脸色就黑了几分。
直到沈川落下最后一句话,“心脏处有被剖开的痕迹……”
有人再也忍不住,当即爆了粗口,“猪狗不如的畜生!”
几个警员也义愤填膺地大骂。
沈川的手轻微地颤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看着他眼底的难堪,我有些想笑。
他也会觉得耻辱吗?
从他为了赵清月,帮罪犯销毁所有犯罪证据的那刻起,就配不上身上这身白大褂了。
沈川站起身,取下手套递给助手,“更详细的线索只能等解剖结果。”
交代完,他走到门口,匆匆掏出手机,快速点开我的聊天页面。
上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他凝眉盯了许久,不死心地退出来,又重新点进去,连续刷新了许多次,结果还是一样。
好看的眉又皱了起来,他似乎没料到,一直示弱妥协的我,有一天会这么硬气。
我不回复他的时间,已经是历史最久的一次。
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让他很不喜欢。
他快速输入文字,“还生气?”
“是你做错了事,有什么理由生气?”
“清月不计较,只是让你道个歉就这么难?”
他深吸口气,仿佛多么忍辱负重,施舍道,“只要你改掉自私,撒谎的毛病,我会考虑补你一个结婚纪念日。”
聊天页面纹丝不动,清一色的绿框,没有一条白框弹出。
真是讽刺,我们的角色仿佛互换了过来。
习以为常的聒噪,在他日复一日的嫌恶中,终于销声匿迹。
他却开始急了。
恼羞成怒打出最后一条,“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天之内不回复,我们离婚!”
离婚两字,对以前的我来说,是天崩地裂的存在。
他胜券在握地收起手机,想当然地等着我诚惶诚恐的讨好。
我无声苦笑。